Author:Husky 問題兒童X社工 (年齡操作有) 蓄着山羊鬍的褐髮男子臉色發青地掛掉電話後癱坐在皮椅上,鬆開緊繫的領帶。隨手拉開辦公桌下的抽屜,取出一罐小甜餅,扭開蓋子,拿起一塊小甜餅咀嚼起來。 「真麻煩...為什麼第一宗個案就如此棘手啊...?」 這個不停對着空氣抱怨的男人是大衛.布朗寧,剛從M大社會工作系畢業的社會新鮮人。 可能有人會質疑這個以冷淡口吻說着麻煩、棘手等等負面詞彙的人為什麼可以進到M大的社會工作系,而事實上布朗寧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填錯志願仍能進到這個和他的怕麻煩性格完全相衝、亳無興趣的學系。 因為轉系手續太麻煩而懶得去辦,布朗寧抱着「讀到一半就會被退學」的心態讀下去,四年後居然以一級榮譽畢業並靠着這耀眼的成績輕鬆到政府的社會福利部門擔任社工,令包括他自己在內的很多人跌破眼鏡。 布朗寧再次打開早上時上級交給他的文件夾,照片上一臉痞樣的男孩是他社工生涯中的第一宗個案。 柯布,十二歲,因在校內聯羣結黨、毆打老師和欺凌同學導致該同學企圖自殺而需轉介社工跟進,父親是某個大型黑幫的老大,而母親則是名門千金。 最令布朗寧瞠目咋舌的是跟進記錄,他看到跟進記錄當下在心裏呐喊:這班無良的上級想打擊新人也犯不着要把這燙手山芋丟過來吧! 這個背景毫不簡單的小男孩先後轉過四個社工,全部不是遭到毆打就是被恐嚇而主動放棄跟進... 他無可奈何地接下這案子,暗暗祈求在可以放棄跟進之前不會被整得太慘-- 不過事情總是不會向他想要的方向發展。 剛剛布朗寧打電話到柯布的家約時間進行家訪,結果什麼都還沒開始說就先被電話另一端的男孩用童稚的聲音以及不堪入耳的髒話將他袓宗十八代大聲問候了兩遍,原因是布朗寧的來電礙着他打電動。 一向脾氣溫和的布朗寧只是覺得麻煩而不是憤怒,壓下想立刻掛線的衝動,表明身份後禮貌地請柯布找大人來。 柯布再度飊出髒話時,話筒就被他的母親抽走接聽,她充滿歉意地為柯布的行為道歉,很快就決定好家訪的時間,順利得不可思議。 不過布朗寧在掛線前沒有漏聽那句令他臉色大變的話。 「柯布,你今次不要再拿刀子和食人魚嚇唬來家訪的社工了。」 X 布朗寧戰戰兢兢地前去柯布的家,不過在路上就被兩個彪形大漢攔住了。 「小子!!!鬼鬼祟祟的來這裏是想打聽什麼情報嗎?!!!」他們把布朗寧推向牆邊,其中一個朝布朗寧大吼。 「不、不是...」小聲地否認,布朗寧把公事包擋在胸前。 「哪你來這裏是想被打一頓嗎?」另一個男人握緊了拳頭,指節咯咯作響。 「我、我只是來作家訪的社工!!拜託兩位大哥不要打我啊啊啊啊!」知道逃不了的他趕緊蹲下用公事包護着腦袋,大聲喊叫。 「哈哈哈哈,真是個有夠弱的傢伙。」大漢背後突然爆出小孩的笑聲。 「什...麼...?」布朗寧的腦袋一時之間沒法運轉。 「夠了,你們兩個退下吧,嚇到他尿褲子的話媽媽會生氣的。」 「是的,少爺。」 大漢向兩邊退開後出現在布朗寧眼前的是個梳油頭、穿西裝和短褲,猶如黑道小老大般的男孩。 「比之前那個還要弱啊,」男孩單手插着褲袋,用不屑的目光打量布朗寧。「根本連刀子和食人魚都不需要拿出來。」 「老實說我也不想看到它們啊...」布朗寧扶着牆站起來,拍掉大衣上的灰塵。「你一定是柯布了,我是...」 「是新來的社工大衛.布朗尼吧幹嘛不躲在廚房做甜點而出來做社工啊?不怕被人吞掉嗎?」柯布嘲弄眼前這個沒膽量的青年。 「...是布朗寧,不是布朗尼啊...」為什麼總會有人唸錯他的姓氏...「實不相瞞...我本來的確是想當甜點師的,只是填志願表時填錯了...」 「...我只是故意說錯而已!」窘迫的柯布隨便掰了個理由推搪過去,向不遠處的豪宅走去。「別慢吞吞,要我媽媽久等的話你會沒了一根手指。」 「是的...」布朗寧趕緊跟上柯布,他沒種得罪這個小老大。 之後的家訪過程中柯布都沒有惡整他,靜靜地坐在他母親的身邊。 由於柯布的母親氣色不太好,布朗寧只是簡單地拿了一點基本資料便離開。 『看來柯布本性也不算太壞,最少他對他的母親不錯。』在公車上的布朗寧取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寫上對柯布的評價。 能夠在任何人身上看出其優點,或許就是布朗寧能夠成為社工的重要素質吧。 X 「...怎麼又是柯布你啊?」開門後看到的果然又是那個小老大。 「我受傷了。」柯布指指短褲下破皮滲血的膝蓋。 「你受傷的話應該是去診所而不是來這裏...算了,進來坐下。」布朗寧沒好氣地把門外的柯布領到沙發上坐下,在櫃子中拿出急救箱。 「你是我的社工,有事不是可以找你嗎?」他看着蹲在自己跟前消毒傷口的布朗寧問。 「都要看是什麼事情吧?況且現在不是我的辦公時間。」他在傷口蓋上敷料,以醫用膠帶固定。 「布朗寧再囉囉嗦嗦的話我就叫人放火燒掉你家。」 「...對不起我閉嘴。」儘管說話者只是小孩,不過布朗寧知道他是絕對有能力說到做到的狠角色,只好乖乖閉嘴。 最近不論有事沒事,柯布每天都會去找他,辦公時間會去他的辦公室坐,休假的話就去他的家敲門。 雖然不清楚柯布是如何找到他家地址,但想必和他的黑道父親有關。 說來奇怪,除了被柯布纏繞和偶然被他像剛才般恐嚇外,布朗寧就沒有遇到其他事情,雖然他不想承認,不過可能是因為他太弱的關係,柯布連找人嚇他揍他的功夫也省下了。 私人時間是減少了沒錯,但讓他來找自己總比他到處亂跑、惹事生非好多了,倒是省下了不少麻煩。 「對了,你媽媽最近如何?」他給柯布倒了杯蘋果汁,在他身邊坐下問。 柯布的母親在上一次家訪後就一直卧病在床,他沒再去拜訪或者致電柯布的家,免得打擾她的休息。 不久前從柯布口中得知她住院了,布朗寧挺關注她的情況,除了出自常人的關心外亦因為她是柯布心目中很重要的人,是令柯布重返正途的關鍵。 「...有點糟...」柯布垂下眼睛,默默喝着黃褐色的果汁。 「看起來不像只是有點糟啊...」 「對你說再多也沒用,你又不是醫生,也不會幫到媽媽的。」 「呃...是這樣沒錯...」布朗寧尷尬地抓抓亂髪。「不過你說出來的話我可以幫你分憂,畢竟我是你的社工。」 雖然細微得幾乎沒法察覺,但那雙凝視着空杯子的琥珀色眼眸確實在聽到布朗寧的話後睜大了些許。 看到柯布一言不發的樣子,布朗寧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噁心死了,誰要和大叔談心。」 「我還未到大叔的年紀好嗎?!」 「明明就是個喜歡吃那些甜死人的甜食的山羊大叔。」 「那只是這撮鬍子帶來的錯覺!還有不甜的話叫什麼甜食?!」 「閉嘴,再來一杯。」用手指塞着一邊耳朵的柯布將空杯子推到異常激動的布朗寧鼻尖前。 「嗚...聽人說話啊...」他嘀咕着接過杯子,從沙發上起來。 柯布無聊地晃着腿,等那個和跟班相差無幾的社工帶着盛得滿滿的杯子回來。 這個明明毫無熱忱卻陰差陽錯地當上社工的男人令柯布很感興趣。 他很討厭之前那些為了做個樣子而三不五時就打電話到家中問母親一些無關痛癢事情的社工,嚴重打擾了她養病,所以他才動用父親的人迫使他們放棄跟進。 不過布朗寧和他們不同,除了必要的定期家訪外就沒再做多餘的事,而且布朗寧被自己欺負時畏首畏尾的反應很有趣。 柯布自然不會放走這個新奇的玩具,於是不去找他麻煩,好讓這怕麻煩的社工沒有任何理由放棄跟進。 「你的果汁。」除此之外還帶了一碟巧克力曲奇回來。 「...」柯布沒有接過杯子,只是抬頭盯着布朗寧的臉看。 「幹、幹什麼啦?!」被盯着看有點不自在,布朗寧想別過臉去時,冷不提防地被柯布捉住鮮紅色領帶一扯而被迫彎下上身,和柯布臉蛋的距離一下子收窄。 柯布放開領帶,在布朗寧反應過來前用小手捧着他的臉龐吻了上去。 「嗯唔?!!」唇上傳來溫熱又柔軟的觸感,傻眼的布朗寧除了錯愕還是錯愕。 「...好甜,你再這樣吃的話小心吃出糖尿病來。」小孩的肺活量很小,柯布吻了數秒就放開對方,眉頭輕皺看着比自己喘得更厲害的布朗寧道。 「...你剛剛是什麼意思?」雖然想糾正柯布那個吃甜食會吃出糖尿病的謬誤,但當務之急是弄清楚剛剛的事。 「對喜歡的人做的事,媽媽說的。」 「總不會有提到把舌頭伸進別人嘴裏吧...」天啊現在的小孩都這樣早熟嗎?! 「那是電視上看來的。」 心情很好的柯布好整以睱地喝着他的蘋果汁,觀察拿起整碟曲奇坐下猛嚼的男人。 「...你不會是第一次跟別人親嘴吧?」明明自己也是第一次卻硬要說成很老練似的。 「是、是又如何...」 X 布朗寧揉着睡眼開門,他可想不到有誰會在深夜來拜訪他。 「是、是柯布?!」看到不應該在這時候出現的人,布朗寧的睡意通通跑光。 淺金色的頭髮罕有地沒向後梳起,凌亂地垂在額前。 柯布一直低着頭,沒有回應布朗寧帶着疑問的驚呼,直直走進屋內。 察覺到不妥之處的布朗寧默默關上大門,走到柯布面前蹲下。 「是發生什麼事了吧?」伸手摸摸和現在的自己等高的男孩,布朗寧溫柔問。 「...」柯布依舊沉默着,什麼也沒說。 要讓當事人自行決定是社工七大原則之一,布朗寧安靜地待柯布開口。 良久,男孩才伸手抱住布朗寧,臉埋在那不算寬厚的肩膀中。 「...死了...」男孩以顫抖的聲音吐出殘酷的事實,再也壓抑不住悲傷哭起來。 雖然有預料到這一天的來臨,不過比想像中來得快... 布朗寧現在能做的是輕拍柯布和靜靜地借出他的肩膀讓喪母的他渲洩情緒。 柯布的父親由於事忙沒法抽身,所以後事在柯布的要求下交由布朗寧處理。 布朗寧覺得很莫名奇妙,不過還是接受了。 雖然一想到在靈堂上要不斷花費唇舌向來者解釋自己並不是柯布母親的外遇這點很煩人就是了。 籌備喪禮的事情連身為成人的布朗寧都有點疲累,柯布就更不用說了。 「去一旁睡一下吧。」守靈的工作落在他們身上,布朗寧向坐在自己身旁不停打盹的男孩提議。 「不要...」柯布搖搖頭驅趕擾人的睡意,努力睜開琥珀色的眼睛。 「那來聊聊吧,你決定好之後去哪裏了嗎?」柯布的父親已表明沒法照顧他,柯布的去處至今仍沒決定。 不論是父系還是母系親屬都不願收留柯布,去向只剩下兒童之家和寄養家庭。 「前天給你的那三家人很不錯的。」 「都不要...」 「總不能一直沒人照顧你吧...?」 「...一直住在你家就好了啊...」柯布靠上布朗寧,看着靈柩嘟噥。 X 趴在辦公桌上小睡的布朗寧隱約聽到被叫喚名字,緩緩睜開迷濛的雙眼,快速掃視整個室內也看不到人後就重新閉上。 「嗯唔!」才合上眼睛一會頭就被強迫抬起頭來,霸道的吻令他從睡意中驚醒。 無法推開站在他背後的對方,布朗寧想要低頭躲開卻被強而有力的手抓着後腦杓沒法如願以償。 「嗚...這裏可是辦公室啊...」布朗寧被放開後向身後的人抱怨,他清楚只有一個人會這樣對他。 「你邊睡邊噁心地傻笑,只好叫醒你免得嚇壞人。」他坐到辦公室的沙發上,從他那件西裝外套的胸袋中拿出雪茄盒。 「這裏可是禁煙啊,二當家。」布朗寧慵懶地提醒今非昔比的柯布。 昔日的男孩已經長成高大帥氣的青年,左臉刺上了青藍的鳶尾花刺青,然而那一絲不苛的髮型和那身筆挺的西裝依舊不變。 「嘖...」柯布不滿地收起雪茄盒。「剛剛幹嗎笑成這樣?」 「嗯...夢到一個可愛的男孩抱着我哭泣而已...」他單手撐頰,意有所指地看着柯布說。 「不要再提那件事。」 「可惜那男孩最後成為了我的失敗個案,而且那失敗個案還是我第一宗個案。」 布朗寧始終沒法把他引回正途,柯布終究走進了黑道世界。 不止這樣,他們之間的專業關係還演變成完全不應該在社工和當事人之間出現的親密關係,布朗寧不禁自嘲自己真是個不合格的社工。 「應該說是那男孩的宿命嗎?畢竟他的父親是黑道老大。」 「是他的使命而不是宿命。」 布朗寧可能永遠也不知道柯布所指的使命並不是子承父業那種。 柯布本來是沒打算繼承父親的組織的他會加入的原因僅僅是為了運用地下世界的勢力去盡力保護心中最信任、最疼愛的他。 「快點收拾一下,我訂了那家餐廳的位子。」柯布瞥了一下精鋼腕錶,繼而站起來。 「啊啊,我也有點餓了。」布朗寧把少部分文件和個人物品收進公事包,穿上掛在椅背的深藍大衣和過長的土黃色圍巾,扣上帽子走向已經把門打開的柯布。 「你這件大衣都穿多少年了,又殘又破又寒酸,還有這條顔色怪裡怪氣的圍巾,不只不搭你而且一點功用也沒有。等等吃完順道去趟服飾店給你買一打新的。」 「我不覺得我的大衣和圍巾有更換的需要,而且買一打新的是怎麼一回事?!就算穿一星期也穿不完吧?!」 「誰理你,我決定了。」 「這麼蠻不講理的啊...」布朗寧無奈地苦笑,鎖上辦公室的門。 隨着他們的腳步聲遠去,走廊變得寂靜起來。 這個需要花上終生來跟進的個案,說是失敗的話或許是言之尚早了。 ────────────────────────────────────────────────────────────── 叭啦吧吧吧大家好~(你正經點好嗎?! 這裏是Husky不過多數被叫作Hu, 因為這是第一次參加這類活動所以鴨梨很大 (# 設定上就是小屁孩二哥x勞碌社工偵探wwwwww 雖然偵探一點也不像社工就是了(躺 小屁孩二哥是早熟的孩子所以很攻⊂彡☆))∀`) 然後偵探明明比二哥大十年卻什麼經驗也沒有(重點錯 真的非常感謝主催www(拜 同時感謝閲讀的你們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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